2003—2022年我国旅游学术共同体学术成果评价
中国旅游研究院旅游学术评价研究基地,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旅游学刊》编辑部
[摘 要]通过与旅游相关的50组检索词在CNKI 中文核心期刊数据库、CSSCI数据库和CSCD数据库中检索出2003—2022 年收录的旅游类学术期刊文章,经查重和筛选最终得到33 106篇旅游学术论文,以此作为研究的总样本框。这些旅游学术论文涉及1167 种学术刊物、4727 所机构以及29 408名作者。文章分别对刊载旅游学术论文的学术期刊、论文作者、旅游院校和科研机构进行论文数量(分值、频次)、影响力(h指数、g指数)等指标的评价和排行。在数据处理上,应用了VBA 预处理文件格式和编码计算,更加全面准确地进行期刊、学者以及机构的评价,为学术评价的数据处理提供了一种新的方法。研究成果主要体现在“2003—2022 年Top 50 刊载旅游学术论文期刊”“2003—2022 年刊载旅游学术论文h 指数≥15 的期刊及其g 指数”“2003—2022 年分值Top 100旅游论文作者”“2003—2022年发表旅游论文h指数≥13的作者及其g指数”“2003—2022年分值Top 100旅游院校和科研机构”以及“2003—2022 年发表旅游学术论文h 指数≥20的机构及其g指数”6个表格中。此外,在研究中还引入中国知网《学术精要数据库》的“三高”论文指标,这个指标是中国知网《学术精要数据库》基于中国知网资源总库,按论文被引频次、引证标准化指数和下载频次遴选出学科前1%(同年度同学科同种文献类型中前1%的论文)的论文即为高被引论文、高引证标准化指数论文及高下载论文,简称“三高”论文,即为高影响力论文。文章基于三大学术论文数据库,以50组检索词为依据,全样本地选取研究对象,较为全面系统地勾勒了2003—2022年我国旅游学术共同体成员学术研究的概貌和相关的指标评价及其发展趋势。
0 引言
旅游学术共同体以学术期刊为载体,将专业领域内不同研究方向、不同研究机构的学者们联系在一起,强调旅游学术研究必须具有共同信念、共同价值,遵守共同规范。而以学术期刊论文为核心开展的学术评价是评判学术进展、鉴别学术贡献、规范学术行为、激发学术创造、推动学术进程的重要方式。为此,学者们基于学术期刊论文进行文献统计分析来认识和评估旅游学科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在样本选择上,有的学者倾向于选择某种或某几种旅游类期刊作为研究对象,对其刊载的旅游论文进行研究分析[1-4];有的学者则通过主题词对中国知网(CNKI)中文核心期刊数据库或CSSCI、SSCI等数据库进行检索,将所得结果作为研究样本[5-7]。在研究尺度上,有的学者目的在于探索旅游学科或旅游研究整体发展脉络或研究态势[1-2,4-6,8];有的学者则针对某一研究领域或某一区域,如体育旅游、遗产旅游、西藏旅游等[5,9-11]。此外,还有许多学者以英文学术期刊上发表的学术论文为对象研究我国旅游学术研究的国际影响力[7,12-15]。总而言之,这类研究的增加从侧面反映了我国旅游学术研究的蓬勃发展。
从2013年开始,依托中国旅游研究院旅游学术评价研究基地,本团队已经陆续发表了多篇以中外文期刊论文为样本的旅游学术评价文章[15-22]。本研究是前述研究的延续,样本范围增加至2022 年,基本沿用之前的评价方法,从分值、h指数、g指数等指标对期刊、作者、机构进行评价排名。在尽量保持研究方法一致以利于纵向比较的基础上,修正了以往研究中存在的不足和问题,力求使评价结果更加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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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评价方法
本研究是前期研究的延续,样本范围增加至2022年,基本沿用之前的评价方法,从分值、h指数、g指数等维度对期刊、作者、机构进行评价排名。本文在检索文献来源、样本筛选标准以及后续的分值、h指数和g指数的计算方法等都与之前研究保持一致。选用50组检索词在CNKI中文核心期刊数据库、CSSCI 数据库和CSCD 数据库中进行“题名”或“关键词”检索再经过库内和跨库查重,删除发表在增刊、扩展版及发刊周期短的期刊上的文献,删除会议通知、会议报道、专访、征稿启事、广告等非学术性文章以及与旅游关联度不大的文章,最终得到33 106 篇旅游学术论文,以此作为研究样本。在本次学术评价过程中,论文的被引次数数据采用八爪鱼爬虫软件获取,数据较具时效性。同时,在数据处理上,应用了VBA 预处理文件格式和编码计算,其优势在于可以更加全面准确地进行学者、机构以及期刊的评价,也为今后学术评价的数据处理提供了新的方法。
与以往不同的是,本次评价还根据中国知网《学术精要数据库》对旅游领域“三高”论文数量进行统计分析,以进一步反映、佐证和评价期刊、作者和机构的学术影响力。中国知网《学术精要数据库》基于中国知网资源总库,按论文被引频次、引证标准化指数(paper citation standardized index,PCSI)和下载频次遴选出学科前1%(同年度同学科同种文献类型中前1%的论文)的论文即为高被引论文、高PCSI 论文及高下载论文,同时位列高被引论文、高PCSI论文和高下载论文的论文简称“三高”论文,即为高影响力论文。入选《学术精要数据库》的“三高”论文能够客观反映出论文的学术价值及作者和机构的学科贡献和学术影响力,据此可对期刊、作者和机构进行学术评价。研究借助中国知网《学术精要数据库》的文献评价功能栏,对“三高”论文进行期刊快速筛选,并选择数据库已有的时间最长发表年份“2013—2023”进行期刊、作者、机构等各项检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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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总体样本评价
相较于往年,研究对数据进行了深度去重,删除少量重复和非核心期刊论文后,得到2003—2022年我国三大期刊数据库收录的旅游类论文共计33 106 篇,比2020 年版增加了3373 篇,增长率为10.49%;刊载1167种期刊上,比2020年版增加了24种[21],增长率为2.10%;共析出作者29 408名,比2020年版增加了3555名,增长率为13.75%。2003—2006年旅游类论文数量呈现上升趋势,2010年出现最高点(2117篇)。2018年旅游类论文数量跌至谷底后,2019年回升至2017年水平,随后两年均出现小幅增长,2022年为1657篇。

图1 2003—2022年中文核心旅游类学术期刊论文年度数量分布
Fig.1 Annual distribution of paperss in Chinese core tourism academic journals from 2003 to 2022
数据来源:CNKI中文核心期刊数据库、CSSCI数据库和CSCD数据库中检索出2003—2022年收录的旅游类学术期刊论文
3 期刊评价
从对1167种样本期刊进行论文数量排序(期刊的分值等同于发表在该期刊上旅游类论文的数量,即等同于频次)可看出,Top 50的期刊仅占总样本的4.28%,但发表的论文数量却达到了19 873篇之多,占总样本的60.03%(表1),学科涵盖了地理学、经济学、管理学、农林科学、环境科学、民族学、体育学、政治学等。2003—2022 年Top 10(占总样本的0.85%)刊载旅游学术论文数量达10 717篇,占总样本的32.37%。《旅游学刊》以刊载旅游类论文3855篇继续排名第一,占总样本的11.64%,紧随其后的依次为《经济地理》《旅游科学》《农业经济》《人文地理》,体现了旅游学科的综合性和交叉性。由此可见,旅游论文主要发表在Top 50 的头部期刊,呈现出明显的长尾分布。与2020年版[21]相比,在Top 10中,仅期刊排名次序发生变化,无新上榜期刊;《社会科学家》上升了2位,《地域研究与开发》上升了1位。《旅游学刊》和《经济地理》的“三高”论文数远高于其他期刊,反映出这两种刊物对旅游学科的重要贡献。
表1 2003—2022年Top 50刊载旅游学术论文期刊
Tab.1 Top 50 journals that published tourism academic papers from 2003 to 2022

注:1.表头中的英文No.HD-PCSI articles系Number of highly cited,downloaded,and PCSI articles的缩写,下表同。
2.“刊载论文总数”来自CNKI中文核心期刊数据库2003—2022年论文数量,影响因子也来自CNKI中文核心期刊数据库出版物检索结果,2023年12月查询。
3.旅游类学术论文数量相同时,以刊载论文总数为排序依据。
1167 种样本期刊中,h 指数≥15 的有154 种(表2),占总样本的13.20%。《旅游学刊》的h指数和g指数均最高,分别为173和252;其次是《经济地理》《人文地理》和《地理研究》。在154种期刊中,旅游专业类期刊仅有《旅游学刊》和《旅游科学》两种。h指数≥60 的仅10 种,除了《旅游学刊》和《旅游科学》,其余8种都是地理学(包括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的权威或主流期刊,这说明地理学术期刊在旅游学术研究高质量成果发表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和拥有显著的影响力。
表2 2003—2022年刊载旅游学术论文h指数≥15的期刊及其g指数
Tab.2 List of journals(h index≥15)that published tourism academic papers from 2003 to 2022

续表2
注:以h指数为主、g指数为次,两者相同则以“三高”论文数为依据,降序排列。
4 作者评价
从对样本中涉及的29 408 名作者(未考虑同名)的分值和频次进行统计,得出分值排行前100位的作者,其分值在100.97 到15.82 之间(表3)。与2020年版[21]相比,有9位作者新入榜。
表3 2003—2022年分值Top100旅游论文作者
Tab.3 Score Top 100 authors of tourism academic articles published during period of 2003—2022

注:分值相同的按频次高低排序;已去世的学者未列入,但计入所在机构的统计中;在2003—2022年间,作者工作机构发生过变化的,以最新发表论文时所署机构为准,下表同。
由于频次代表的是发文量,而分值是按每篇文章的作者人数平均分配给作者的,分值与频次一致,说明该作者的每篇文章都是独立发表的,因此频次与分值之差可以反映合作情况。从2003—2022 年分值Top 100 的旅游论文作者来看,频次与分值之差超过100 的有5 人,说明这些学者与他人合作发文的数量较多,他们大多是本机构旅游研究团队的带头人和博士生导师。
研究发现,进入Top 100榜单的作者(占总样本的0.34%)主要分布在56 所机构(占总样本的1.18%)(表3),其中师范类院校的作者有24名。在Top 10 榜单的作者中,有6 名作者来源于师范类院校,分别为陕西师范大学、安徽师范大学、湖南师范大学、南京师范大学。相较2020 版,同个机构上榜作者为4 人及以上的机构有所增加,即由两个机构上升为4 个机构;同个机构上榜作者为3 人的机构明显增加,即由6 个机构上升为10 个机构。在Top 100榜单中,陕西师范大学、中山大学和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均有5人上榜,居首位;其次是浙江工商大学,有4 人上榜;此外,人数较多的机构还有安徽师范大学、湖南师范大学、南京师范大学、华侨大学、南开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华东师范大学、中国旅游研究院、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和暨南大学,均有3 人上榜。从今年新增加的“三高”论文数指标看,其与作者得分排行并未呈现明显的正相关关系,这也为旅游学术论文评价增加了一个新的维度。
表4 给出了作者的h 指数和g 指数排行,g 指数作为h 指数的衍生指数,主要是为弥补h 指数不能很好反映高被引论文的缺陷提出的,g 指数排行榜主要是用于评价高被引论文。h指数取“h≥13”的作者,共126人。
表4 2003—2022年发表旅游论文h指数≥13的作者及其g指数
Tab.4 List of authors(h index≥13)that published articles on tourism and related topics and its gindex from 2003 to 2022

续表4

续表4

注:以h指数为主、以g指数为次,两者相同则以分值、频次为依据,降序排列。
h 指数排行榜中,安徽师范大学、中山大学、南京师范大学和中国科学院均有6 位作者入围,陕西师范大学和中国旅游研究院均有5位作者入围。这些机构的作者不仅发表论文的数量较多,而且被引用的论文数量更多。需要说明的是,表中所注的作者所在工作机构是以样本中收录的最新一篇论文所注的机构名称为准。在2003—2022年期间,如果作者工作机构发生过变化,在统计机构论文时(表5和表6),则是以发表论文时所署的机构为准。
表5 2003—2022年分值Top 100旅游院校和科研机构
Tab.5 Top 100 of colleges&universities and academic institutions related to tourism from 2003 to 2022

表6 2003—2022年发表旅游学术论文h指数≥20的机构及其g指数
Tab.6 List of institutions(h index≥20)that published articles on tourism and related topics and its g index from 2003 to 2022

续表6

5 机构评价
从对样本中得到的4727 所机构(剔除外国机构,将非一级机构统一成一级机构,机构名更名、缩写等同一个机构名字有差异的进行了统一化处理)的分值和频次进行统计,得出分值排行前100 位的机构,其分值在803.58和71.87之间(表5)。在机构分值排行中,陕西师范大学继续位列榜首,中山大学位列第二,这两所机构的分值明显高于其他机构。除高校外,中国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以及中国旅游研究院这3 所科研院所以较高分值入围,分别位列第3名、第17名、第30名。其中,中国旅游研究院成立于2008 年6 月,以“促进中国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和国际交流的政府智库、业界智囊、理论高地”为建设宗旨,主要承担旅游业政策和理论研究、文化和旅游的统计和数据分析职责。
与2020 版相比,2003—2022 年分值Top100 旅游院校和科研机构中,共21所机构的排名未发生变化。Top 10旅游院校和科研机构中,前9位的排名均未发生变化,湖南师范大学上升4 位,跻身Top 10。33所机构排名有所提升,其中西南大学和东南大学的排名分别上升了16位和11位。在Top 100中,浙江旅游职业学院、郑州旅游职业学院等高职院校也位列其中,说明这些旅游高职院校对于旅游学术研究的重视,也反映了旅游高职院校教师所具有的科研能力。从“三高”论文数的排行榜来看,其与机构得分排行也未呈现明显的正向关系。
表6给出了机构h指数和g指数的排行,h指数排名取“h指数≥20”的122所机构。中山大学h指数=88,位列第一;安徽师范大学h 指数=87,屈居第二;而安徽师范大学g指数=140,名列榜首,中山大学g指数=139,屈居第二,这两所学校的h指数和g指数在伯仲之间,列第三位的是陕西师范大学。
此外,g 指数≥27 的122 所机构中,科研机构有中国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旅游研究院、上海社会科学院4 所,其余均为高等院校,其中,师范类院校有27 所,占比22.13%。此外,浙江旅游职业学院和深圳职业技术学院的g指数分别为53和30,是具有一定学术影响力的高职院校。
总之,从分值看,陕西师范大学列首位;从频次看,中国科学院最高;从h指数看,中山大学居榜首;从g 指数看,安徽师范大学位第一。这4 所机构在旅游学术研究领域均具有较强的影响力。
6 简要结论
2003—2022 年我国旅游学术共同体学术成果呈现出以下几大特点。
第一,2003—2022年旅游类论文和刊载论文的学术期刊规模数量都趋于稳定。在刊物的数量和影响力方面,地理学的学术期刊继续保持显著的优势地位。
第二,陕西师范大学、中国科学院、中山大学、安徽师范大学分别在学术成果产出和影响力方面,依旧保持着各自的优势。一些师范类院校在旅游学术研究上具有较强的实力,除上述已提及的两所外,还有如南京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湖南师范大学等。
第三,大多数教育部“双一流”大学(除中山大学外)在旅游学术研究中优势并不明显,一些普通地方院校,在旅游学术研究上表现超过前者,甚至个别旅游高职院校的学术论文数量和影响力都超过了一些“双一流”大学。
第四,除高等院校外,中国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和中国旅游研究院等国家级科研机构在旅游学术研究中占有重要地位。中国科学院以研究旅游资源开发和评价、生态旅游为主;中国社会科学院侧重于旅游公共服务和管理、出入境旅游等。这两个机构自20世纪80年代起就有研究旅游的专业团队,也为高校培养和输送了不少旅游专业人才。而中国旅游研究院则是一个相对年轻的国家智库,主要从事文化和旅游部的数据统计分析、国家旅游战略咨询研究和宏观理论与政策对策研究,为我国旅游学术共同体构建了一个与行业密切联系的交流平台。
第五,旅游研究机构的学术梯队逐步形成。陕西师范大学、中山大学、中国科学院、华东师范大学、安徽师范大学、湖南师范大学、南京师范大学、华侨大学、南开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浙江工商大学、中国旅游研究院、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暨南大学等旅游研究机构的学术梯队逐步形成和优化,学术氛围浓厚,涌现出一批较具影响力的中青年学者,产出了一系列高质量的旅游科研成果,我国旅游学术研究的代际传承已初见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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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发表于《旅游学刊》2024年第3期,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