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空间,几乎关联旅游研究与旅游发展的方方面面。特别是20世纪60年代以来兴起的“空间转向”思潮,极大推动了地理学、社会学以及经济学、规划学、管理学乃至更为广泛的学科领域,更深切与空间衔接起来。空间,不再局限于一种“地理区域”,而成为包纳物质、经济、人文、政策等组分和内涵的实体。空间认识的这种蜕变,激发出《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等一大批巨著灼思,揭露出空间演化是“(旧)空间的衰亡”与“(新)空间的生成”同步更迭的过程。
旅游效应包括物质、经济、文化、生态等维度,影响到游客、居民、政府、投资商等域内外的利益相关者。这些“维度”与“相关者”,本身就是特定旅游空间的内在要素,是旅游空间演化的参与者同时也是承受者。现实中,很多“熟视无睹”的案例都在述说旅游空间演化的故事。例如,旅游乡村、旅游绅士化街区的空间感(场所性)在旅游开发后“焕然一新”,背后却是开发前的空间“溘然长逝”。游客的进入、居民的背离(包括转业等“身份转变”)、政府的转型等,构成旅游空间自我生产的内在机制,而外显为目的地演化。
旅游地演化,诸如经济增长、市场拓展、文化变迁、社会重构、风貌修复,其实是地域空间生产在“旅游局域”的效应投射。旅游介入并重塑地域空间的生产机制,从而影响到目的地发展的方方面面。那么,旅游介入目的地空间生产的效应如何,更多是“功能层面”的问题;旅游“为什么”介入目的地空间生产,则潜伏着“社会伦理”的预设。
过去,经济效益驱动的旅游发展“相对流行”,造就了大量商业气息浓郁的旅游地,培育出旅游地的经济繁荣。在文化复兴、“两山理论”等新时代社会潮流中,旅游如何服务和参与目的地演化,本质上是如何调配旅游空间生产机制。统合于“旅游空间”实体之中的目的地经济、文化、社会、生态、政策等脉细,阡陌交通、彼此勾连,类似于中医所言说的经络系统。旅游空间的“善治”,需要多学科的“道术”,需要多视角的“调理”。
借助“《旅游学刊》青年沙龙”,我们希望促成旅游各界尤其是学界,对旅游空间的社会性、动态性、杂合性、建构性等形成更广泛、更深入的见解。同时,希望借助旅游空间这一理论枢纽,促成旅游研究各领域、各分支形成更密切、更通畅的对话和交流。